漆黑的默默然

“你看出什么了吗？”路德问道。

“你呢？你觉得这是真正的莱恩吗？”伊森反问。

“唔，在我看来，他还是保持着旧论调。但这完全是不必要的。因为‘使徒’本来就知道他的主张。并不需要重申。似乎就是为了证明他是莱恩而引用宣言。”

“的确如此。但他是怎么取得莱恩的DNA的？通过MI6？”

“啊，我们收到了新邮件。”班吉打开了新邮件，仍旧是一段视频。

画面中央，莱恩站在一幅世界地图，他左右两张桌子上分别放着两个厚实的手提箱。

“我忠诚的使徒们，感谢你们在我不在期间的努力。你们的合作让我们的事业迈向了新阶段。必要的武器（两个手提箱打开，露出里面装着的六个金属球，和之前被盗的钚核一模一样），已经准备好；IMF的阻碍（伊森.x从他身旁走上台，最后在阴影里站定）已经变成盟友；MI6已在我的掌控中。我宣布，从你看到这个视频起，‘变革’计划正式启动。致，我的一位特殊的朋友，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。你知道去哪找我。致，我的另一位朋友，我不会忘记你的背叛。”

伊森.copy-59在听到背叛两个字时，握紧了伊森的椅背，手指关节因此泛白。

“抱歉，先生们。我想休息了。”伊森.copy-59边说边走向他的房间。

他听见房门被路德仔细地锁好。窗户也的防盗报警也开启了，哪怕是从内侧打开窗户也能触发警报。但那有些多此一举。因为这扇窗户只能打开手掌宽的缝隙，敲碎玻璃和拆除窗框都需要工具，而这个房间里只有木板床。

当他把头埋在枕头下面的时候，才意识自己正感到不安和无助。

伊森注意到班吉在五分钟内已经打了十来个哈欠了。对于他和路德来说，熬到这么晚已经非常疲惫了，但目前的他却可以一直工作到天亮，然后在别人都起床的时候睡觉。

“你们休息吧。我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。”伊森像两个老战友告晚安，同时披上自己的大衣。

他又需要出门捕猎了。大快朵颐人血的画面可不想被他们两个看到。

在伊森走过一个街区的时候，一个身影在夜空的庇护下从他身后的天空中飞过。

伊森.copy-59在床上滚来滚去，但就是睡不着。在他好不容易有点困意的时候，一连串敲击窗户玻璃的声音把他惊醒。窗外站着一个人。

“想我了吗？”

这个声音有点耳熟。月光勾勒了他脸颊的轮廓，这张脸也有点眼熟。

“谁？”

“嗷。我都要心碎了。才离开这么几天你就把我忘了！这么大好的晚上，睡什么觉！起来走走！”莱斯特伸手扳动窗户，但遇到了不小的阻力。

“嘿，当心点，这扇窗户只能打开手掌大。”

“那就从门出来。”

“……”伊森.copy-59摇了摇头。不行。

“怎么了？哦，明白了。话说你这当特工的，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抓了？”

“……”伊森.copy-59已经下定决心，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随着刺耳的警铃大作生，那扇结实的窗户不敌莱斯特的怪力，从窗框脱落了。伊森.copy-59跨上窗台，还没站稳就被莱斯特拦腰抱住。他在莱斯特的怀中跟着他越升越高，把那间小公寓远远甩在身后。他看见自己的房间窗口再次亮起黄色的灯光，半个黑黢黢的身影探出窗外。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看到。但他可以肯定，自己被当作真伊森了。

这不能怪莱斯特眼神不好。

伊森刚刚吸足两个成年男人的血。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。打劫又贩毒。

此时他正沿着河堤以自己的中速跑着，耳朵里敲着咚咚的心跳声。

莱恩。他的老对手。此刻大概还在监狱里好好地关着。但是如果MI6的部长被替换成克隆人，然后用克隆的莱恩把他换出来呢？这太有可能了。不能坐等这件事发生。

但这也许正是莱恩的计划。

他想亲自去确认。但这正是莱恩希望他做的吧？

然而在内心的另一个角落，他还是怀疑克隆人就那么不容易揭穿身份吗？班吉只用了一两天就发现了克隆伊森是个冒牌货。用克隆人替代政府首脑又有多大的失败可能呢？

他把自己放在塔拉马斯卡部长的位置上，觉得这事成功的希望太渺茫了。

明明只要贩卖器官就好，偷偷地服务那些权贵不好吗？

这种得罪人的事多么愚蠢。

不过倒是符合莱恩的性格。改写世界规则什么的。

莱恩……

伊森突然被一个想法吓得冷汗直流。

如果，他之前费尽力气抓了两次的莱恩，才是克隆的呢？

想到这里，他停下脚步，双手扶着膝盖调整着呼吸。夜风吹在浸了汗水的脸庞，他感到一丝丝凉意。